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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特殊傳說之衍生同人創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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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喜冤家(夏千)---最終更新於:2011.09.12 ---




 * * *


  一如往常,千冬歲忙於工作忙於社交場合。偶爾抽個空跟好友們聚聚,對於愛情他並沒有特別感興趣也不強求。或許玩玩得可以,如果要來真的他通常都會馬上抽身離開。

  看著苦熬多年的好有褚冥漾總算跟他那等了三年的男子開花結果,他很替好友高興,知道冰炎是個好對象,他也不若時下年輕人沒有肩膀甚麼都不會。他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夠一直走下去,直到年老。

  今晚剛好是他難得有空的一夜,沒有找伊多也沒找褚冥漾吃飯,他獨自一人前往一間有名的Gay Bar──「迷途」。這間「迷途」氣氛很好,有一種寧靜的感覺,放的音樂也都是清音樂居多,DJ比較常放的是Saxophone的純音樂CD,令人一走進迷途就能完全放鬆,在這裡沒有任何煩惱,只有輕鬆感。

  而這間迷途說起來跟千冬歲還有些淵源,在開店前這裡的老闆請了千冬歲來當顧問。而迷途的老闆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調酒師安因,另外一位則是賽塔,鮮少人知道安因跟賽塔是一對的,而賽塔又很少出現,也因此很多來迷途的人都會想釣安因,每每遇到這種狀況千冬歲就想笑。

  安因都會非常客氣的拒絕那些人的好意,明明早就公開說明他有男朋友了,那些蚊蟲還是一樣前仆後繼的撲來,讓他煩不勝煩。可態度又不能太糟糕,以免客人流失,除了這是他長年來的困擾之外,其餘的都很好,他也做得很快樂。

  千冬歲熟門熟路的直接走到吧檯旁點了一杯無酒精濃度的飲料,從開店就認識至今的友人安因見狀便應了一聲,乾淨俐落的調好一杯千冬歲點的飲料。

  「好久不見了,最近還是那麼忙嗎?」安因笑問道。

  「嗯、對啊!」千冬歲喝了一口回道。

  「怎麼沒去找你那兩位好友聚餐呢?難得的放假時間。」

  「呵,我也是有想要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啊!總不能每次放假都找他們兩個吧。他們也有他們的社交圈有他們的事情要忙,我總不能任性的要求他們把身上的事推掉來跟我聚聚吧?」

  談話間安因又迅速俐落的調好其他個人所點的酒。

  「況且,漾漾的時間要給他一樣聚少離多的男朋友囉!伊多他人在海外,根本不在台灣啊!我是要找誰陪去?」

  「呵呵,是嗎?看樣子有點哀怨哪!」

  「還好啦。只是這幾天有點累,所以就直接來你這打發時間放鬆一下囉。」

  「那你就好好的放鬆吧!不過我想我這裡應該沒有能讓你看上眼的人吧,畢竟你的眼光可不是普通的高。」

  「那當然,我可是寧缺勿濫啊!如果不是我看上的,我才不可能跟他們上床呢!要不……我們今晚來試試看?」千冬歲打趣道。

  「別鬧了你,我知道你的原則就是不對有『家室』的人出手的!」安因調了一杯螺絲起子給千冬歲。「真是,看你心情不太好,這杯請你的。」

  「哈哈!謝啦。」千冬歲歡樂的馬上喝了一口才又道,「是螺絲起子啊!」

  「嗯。」

  迷途生意很好,也讓安因的手沒有休息的空檔,一直在調酒。

  千冬歲看安因如此忙碌也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他跟他聊天了。他把視線轉移,漫不經心的一直看著滿場的男子們,想找看看今晚有沒有極品能讓他解放一下。繞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看到滿意的,千冬歲心想今晚應該也沒有能出手的人物了吧!

  在這期間也不是沒有人來向他搭訕,只是他都看不上眼的全部拒絕了。

  於是他對安因道,「安因,今晚就這樣囉!我先回去了。」

  安因忙碌中看了手錶一眼,已經凌晨兩點多接近三點了。明明千冬歲來的時候也才十一點而已啊!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噢、好!以後記得多常來啊,改天找漾漾、伊多他們一起吃的飯吧!」

  「好。」千冬歲付了錢瀟灑的揮了揮手回道。

  正走到門口之際,他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而已吧。長相九十五分,剛好是他喜歡的那型。看起來還像是個學生,大概是正在念研究所吧,晚上偷跑出來玩樂。

  雖然很對他的胃口──但是,既然已經放棄今晚了。他也不會特地去強求,更何況隔天一早就得起床準備上班,今晚可沒空玩樂了哪。

  他默默的想著,腳步踏出了迷途。以後如果再遇到的話再說囉!


* * *


  一個月後,今晚難得三人全到齊外加一名褚冥漾的戀人冰炎,大夥兒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迷途。

  上次回去後,千冬歲就發了簡訊問兩名好友看看是不是要抽空去迷途找安因跟賽塔聚聚。大家喬了喬時間,剛好今晚都有空於是他們就來了,而冰炎是褚冥漾說他今晚要去迷途後自己兒要跟來的。

  剛好也可以讓安因他們兩個看看褚冥漾的戀人冰炎,給他們鑑定鑑定一下。畢竟他們可是很疼漾漾的。

  安因一看到千冬歲等人來訪,便丟下手頭上的工作把他們全帶到包廂裡,而賽塔早在那兒等候他們。一行人吃吃喝喝的聊天,歡樂的度過這個夜晚。而伊多、褚冥漾和冰炎吃飽喝足後便先行告辭離開。

  千冬歲則依舊留在迷途準備狩獵。而他也跟著安因回到了吧檯前,安因拿了些櫻桃給千冬歲啃。

  原本以為今晚仍然是沒甚麼進展的一天,不料,身旁座位突然來個年輕人──那是一個月前他要離開迷途前看到的那位大男孩。

  千冬歲對自己還記得那次不到三秒的畫面記得清清楚楚有些訝異。

  「幫我調一杯Angel's Kiss(天使之吻)給這位迷人的男士。」那人用著溫柔迷人的嗓音點了一杯調酒道。

  千冬歲給安因一個眼神讓他照個男子說的話去做。「給他一杯,長島冰茶。」他笑著對安因點了一杯酒。

  「我是夏碎,你呢?」

  「叫我千冬歲就好了。」

  兩人相視而笑,愉快地打開了話匣子。在聊天當中,意外的發現兩人的興趣大多都差不多──喜歡日本文化,對於日本文化頗了解,對茶道也很有心得。

  雙方一聊就聊了許久,等到回神過來早就超過凌晨兩點了。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一塊。熱情如火,彼此都很有好感,一進房就迅速的把自己跟對方脫光,雙手在彼此的身上探索著、點火著……

  都想以最快的速度跟對方作親密接觸,而夏碎也小心翼翼地耐心十足的幫千冬碎做擴張,並沒有因為情慾高漲而直接進入,這點讓千冬歲感到一股暖流流入心田。

  「哦、啊──!」等千冬歲能容納三指後,一個衝刺,夏碎因為做足了前戲而順利的進入了千冬歲體內。他從沒遇過如此契合的身體,還一度讓他差點忍不住的先射了,千冬歲的體內是如此火熱、如此的柔軟,緊咬得他不得動彈。

  「哈……歲,你的身體好棒……」等千冬歲習慣他的碩大後,夏碎便開始衝刺,頂到了千冬歲的敏感點後,千冬歲不禁叫喊了一聲,「──啊!」

  「是這裡嗎?嗯?」夏碎沉聲問道。不等千冬歲回答便開始集中火力。

  「啊啊……哈……唔、嗯……!啊──!」持續一段不久的衝刺後讓雙方彼此一同來到了高潮……

  千冬歲一陣昏眩,渾身無力。喘息著。

  夏碎撐著手不讓自己壓在身下人兒的身上,他勾起嘴角,活像是一隻吃飽喝足的狐狸似的。

  他低頭吻了又吻、親了又親那早已被他吻到有些紅腫的紅唇。也因此,夏碎的下半身又「覺醒」了……

  兩人便開始了第二回合戰。


* * *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兩位。」

  「兩位是嗎?請往這裡走。」

  千冬歲有禮貌的接待著上門的客人,以親切的笑容詢問著客人的需求。讓來此消費的客人都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

  「呼……」忙了一個晚上,千冬歲趁機休息了一下。

  「欸、你!」他指著一名服務生。

  「是!」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想接下來的就算我不教你們應該也能做得很好。今天我先下班了,掰。」千冬歲交代完畢便離開了。

  開了近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回到家。隨手脫掉西裝、踢掉鞋子,走進浴室裡打開水準備泡澡,倒了一些能接除疲勞的精油後便走入浴缸裡泡澡。

  舒舒服服地泡澡完畢後,他拿出一些和?子配著自個兒泡的綠茶便開始看起了前些天借回家的影集,花了兩個小時看完了電影後,千冬歲便上床睡覺了。

  又過了幾天,千冬歲這天從早到晚都待在一間咖啡廳,這也是他經手過的店家,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

  他戴起眼鏡,拿出筆電喝著自個兒泡的咖啡開始做企劃。在忙碌之餘當然也不忘觀察服務生的態度與顧客們的滿意度。

  客人來來去去,不知不覺時間消縱而逝。原本明亮有陽光照進來的室內也打開了一盞盞暖黃色的燈,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溫馨許多;跟下午時分的熱鬧氣氛相差甚多。

  夜晚的咖啡廳來了許許多多的情侶,與下午時刻的兩三好友一起來喝下午茶聊天打屁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不管是日間的歡樂氣氛,播著應景的外國歌曲;又或是夜間的溫馨氛圍,放著鋼琴輕音樂,都可以知道這間咖啡廳的生意非常好,整天下來讓服務生、主廚等完全沒有休息時間,座位上總是坐滿著來消費的顧客。

  一聲聲的「歡迎光臨」、「謝謝光臨,歡迎您下次再來。」成日下來都不知說了幾十遍了。只能靠自己抓著空檔休息幾分鐘,否則一天下來體力可會受不了。

  其中有一位男客人從下午四點多進店之後到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仍未離開,就自己獨自一人坐在位子上翻著自己帶來的書,或者拿起店裡的雜誌起來翻看。看樣子好像是在等人,可是向前詢問得到的結果卻不是如此,這人的行為舉動引起了服務生們的好奇心──尤其是女服務生。

  男子看似二十六、七歲,永遠都戴著一抹令人舒服的微笑,俊秀的外貌符合時下人們常說的花美男。白皙的皮膚、高挑的身材,一舉一動都帶點高貴優雅氣息,讓人很想親近親近他、認識他。

  有一名活潑熱情大方外向的女服務生大膽的向前向他討手機或、MSN等資料卻被笑笑的檔了回來,把原本的目標都忘光了,等到回到同事身旁後才回神過來,而此時早已錯失了機會。

  四個小時來他續了五次咖啡、點了三次小點心、小蛋糕,讓人摸不清楚他到底要做甚麼。每次往他那兒望去卻只見他揚起一抹令人不解的笑容,偶爾卻看到他的視線很對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千冬歲,像是要看穿他。

  等到千冬歲把手上的工作都完成後,他關掉筆電,把手上的資料紙張都收進包包裡頭。等收拾完畢後,他轉動早已僵硬的肩膀、拿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想舒緩一下使用多時的雙眼。

  等感覺好多了之後,他再一口喝完早已冷掉的冰咖啡,準備離開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咦?」他起身背起包包拿起筆電轉過頭便看到那名男子正站在他後方。

  「你好。」他一臉和藹可親笑得很溫和,可千冬歲卻覺得發冷。

  「你、你──」

  「太好了,看樣子你還記得我呢!」男子帶著異常愉悅的口氣笑道。

  千冬歲看著店內服務生與其他顧客都開始在關注他們倆了,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像猴子似的被觀賞,於是他一把拉起男子的手快速得離開此地。

  男子也就乖乖的一發一語的跟著千冬歲走。等到千冬歲上車之後,男子也自動自發的坐上副駕駛座,還繫好了安全帶。

  「好了,現在我們要去哪嗎?」他就像好友似的開口詢問。完全不顧其實他們倆個才見過一次面──好吧,加上這次是兩次,相處時間更不到十二小時。簡單來說他們比路邊相遇的陌生人還要熟那麼一點點……

  「你到底來幹嘛?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你有甚麼企圖?!」千冬歲總算做好了心理建設,並開始質問著眼前在一個月前僅僅有過一夜情後便從未再見的男人。

  千冬歲會這麼問是有原因的,他在工作場合上並不會把私人事情攤開來說──也就是說沒人知道他是同性戀,只有身旁幾名好友知曉而已。而他又是炙手可熱人人搶著要的飯店經理、餐廳顧問,在商場上想要打壞他名聲的可不少,他作事風格又不是良善的,經常一針見血的道出該人的錯誤,不讓人有台階下,也因此樹立的不少敵人。

  或許同性戀這點並不算甚麼,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千冬歲不喜歡將私事攤開在太陽底下讓眾人來茶餘飯後的聊天話題。他是一個極為注重隱私權的人,也很少人知道他現在居住的場所。他有幾棟房子,也從不帶人回他真正居住的場所,就算要招待商場上的朋友,他也只會帶去其他房子小住幾天,搞得沒人清楚他到底是住在哪裡。

  「第一、我本來就是這間咖啡廳的常客,只不過我們從沒遇過罷了。所以今天偶遇完全是巧合。第二、我並沒甚麼企圖,只是有個小小問題想問你而已。最後其實我自己也挺意外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你是那天的男人。」男人──夏碎慢條斯理的答道。

  「甚麼問題?!」千冬歲皺眉不客氣的繼續問道。

  「你確定要聽?」夏碎故意用著神祕兮兮的口氣說道。

  「要問快問,不問的話那就算了!」

  「唔……好吧。」夏碎非常刻意的假裝思考了幾秒鐘,他認真的提出疑問,「那天晚上你……應該很滿足吧?」

  「甚、甚麼──」千冬歲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對他吼道,雙頰瞬間泛紅。

  「嗯?」夏碎勾起唇,一臉認真可又聽得出來那充滿戲謔的嗓音,讓人覺得雖然很帥卻又很可恨,想打掉他那表情。

  「都過去了你何必問!」

  「哎呀、我不是早就問過你確定要聽了嗎?你沒反對我就把困擾我多時的疑問提出囉!你就好心一點讓我知道答案嗎!」

  「誰知道你會一臉正經的問出這種問題啊你!」

  「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很認真的看待這件事不好嗎?」夏碎顯得很樂,他看著千冬歲那越來越紅的雙頰就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他,想看原本精明能幹的臉還能做出怎樣的迷人表情。

  「別鬧了你!給我認真點!」千冬歲被夏碎一直纏著問,讓他腦海裡開始回想著那天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已經數不清楚到底做了幾次,又做了幾個姿勢,只記得那天很丟臉的無法克制自己的呻吟聲,又不要臉的要一直要求更多……

  ……停!不要再回想了!再想下去他的臉都燙得可以把蛋煎熟都沒問題了!想想他都已經不年輕了,也不是正處於性慾旺盛的毛頭小子,真不曉得為甚麼那天他會如此失控。讓他醒來後便動作迅速的把衣服穿上趕緊離開「案發現場」!

  「呵。」

  「你又笑啥──」


  *


  夏碎沒有回答,勾起一抹微笑,做了一件從剛剛開始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吻著眼前的人兒。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夜晚的一切一切,三不五時的就拿出來回味著。從未有人能令他如此著迷,只可惜那天太晚起床,讓人跑了。想著要是有下一次就一定要把人緊緊抓住,不再讓他逃跑。

  「……唔!」沒有想到夏碎會突然吻他的千冬歲一臉震驚,卻又馬上反應過來部想讓這個吻繼續下去的推著、扯著身前的男人。

  原想開口叫罵的千冬歲卻因為他張嘴的動作又令夏碎順利的將舌頭伸入他的嘴裡,挑逗著他,想讓他也沉醉在這次的接吻。「……啊……」

  可惡!這死色胚,只不過是跟你上過一次床你有必要這樣嗎──?要是以後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就死定了!氣死我了!老子活到三十多歲還沒有這樣被玩弄過!臭小鬼──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的吻技也太好了吧。竟然比我還要老練還要會接吻……年紀輕輕就那麼厲害了,到底是從幾歲就開始遊戲人間了啊?

  不知不覺千冬歲原本憤怒不已的情緒漸漸地消去,反而開始回應起夏碎。雙方你來我往的玩得不亦樂乎,努力的挑逗著彼此,雙方有著比較的意味,都使出渾身解數的想另對方刮目相看,慢慢的便成了熱情如火的深吻!

  不知過了多久,雙方總算離開彼此的唇。

  「呼……」千冬歲一臉緋紅,微濕的眼眶凝視著夏碎。內心還有一絲絲的惱怒,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被牽著走了呢?

  反觀夏碎則是一臉愉悅,毫不掩飾內心的快樂。還可恨的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歡樂的問,「如何?滿意嗎?」

  聽得害千冬歲又差點出拳揍他,不過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車!」

  「嗯?你確定?」

  「難不成你還要跟著我回家嗎你?」千冬歲沒好氣的挑眉睨了他一眼。

  「對呀!」夏碎非常厚臉皮的笑著回道。

  「……你覺得這樣有趣嗎?」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千冬歲好無奈。

  「嗯……這麼說好了,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

  「有緣?我看你說的是孽緣吧你!」

  「不,是緣分喔。你看,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迷途』,那時你剛好要離開,而我也剛好看到你。第二次巧遇也是在『迷途』,那時的我們相談甚歡最後就理所當然的滾床單了!通常大家的緣分到這裡應該就結束了,當作是一夜情從此不再見面了對吧?」

  「嗯哼。」

  「最後就是第三次──也就是這次的偶遇了。」夏碎揚起嘴角,「我們這次既不在『迷途』、又不是其他的GAY BAR,通常能相遇的機率比雷劈到還要小。可是我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相約的遇到彼此,你看這不是個天注定的緣分了嗎!」

  千冬歲聽到這段話後直覺反應道,「還真想不到你這麼相信緣分論啊?那麼可愛。」

  不過想想其實夏碎說的也沒錯,能在這麼大的城市裡短短兩個月內就能遇到三次。這比中樂透跟被雷劈到的機率還要低上許多,不過說到天注定也太扯了吧?見面才三次就活像要私訂終生的模樣到底是哪招?現在年輕人都玩這招嗎?

  「不行嗎?我們就試試看嘛!你看我們在床上配合的天衣無縫──」語未盡就被打了一拳。「我們見面第二次就很有話聊,興趣個性甚麼的也很合得來呀!你看你對日本文化很有興趣,剛好我也是;你喜歡茶道我也小有研究;你喜歡做和?子而我對自己的廚藝也很有自信。你看看光是這幾個就是世上難找能配合良好的興趣了哪!」夏碎顯然說得很歡,劈哩啪啦的狂說,非常積極,很明顯的表達他想追求千冬歲,最好今晚就能達成目標的那種。

  千冬歲一掃剛才的不滿心境,一臉莞爾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知道自己對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來說都是個很有人氣與吸引力的人,不過也會因為他的脾氣跟他的冷臉而打退堂鼓。至今還沒看過如此厚臉皮的就是了,也許因為他的工作環境的關係吧,那些富家子弟、有錢人的自尊很高,對於面子也看得很重,也常擺出一付「我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竟敢還拿喬?!你算哪跟蔥啊!」的姿態,孰不知千冬歲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

  明明沒甚麼本事只會依賴父母的資源,又沒甚麼上進心,一心只想遊戲人間玩遍天下的豪門公子哥兒,向來是千冬最極為厭惡的一群人。不過由於他的工作關係,他不會把內心想法顯現出來,還是笑著跟他打哈哈不然就是冷言冷語的打發那些煩人的蟲子,通常幾次過後就那些蟲子便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糾纏著他。

  而夏碎在這種時候就顯得很特別,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拿出「緣分論」來說服他,而他的嬉皮笑臉又是令人無法討厭的那種──只因為他笑的很真,是真的感到開心愉快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很容易就被他拖進他的世界裡去。

  而他剛剛也一不小心的掉入他的漩渦裡。還差點爬不起來,容易讓人沉溺其中,不想離開。像他這種情場老手應該要甚麼人就有甚麼人,甚至不用勾手就有人自動的黏上去,為甚麼會對他如此「執著」呢?是因為有趣好奇又或者是……?

  於是他把疑問問出口,「你為甚麼一定要我呢?況且看你的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吧?為甚麼要執著於一個比你大而且又超過三十歲的大叔呢?你應該找跟你同年齡或比你小的交往比較好吧?」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涉獵範圍內。或許一夜情OK,但要更進一步了,很抱歉不可能。」千冬歲露出一抹堅定的淺笑的道。

  「不管怎樣,我就是要追求你,你就等著接招吧!」夏碎勾起嘴角,完全沒有因為千冬歲剛才那番話就放棄,反而激起他的鬥志。

  「……」這人是聽不懂國語嗎還是怎樣?都說得那麼白了還來?

  不過不可否認的,夏碎的確是個好男人。外貌出眾、氣質極佳,跟他的興趣也很一致,說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選,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年齡。

  一個已經是可以稱為大叔的中年人,一個才二十多歲還有大好前程的年輕人,這個配對不管怎麼看都不搭吧?!

  ……不過話說回來,身邊就有一個極好的例子。好友褚冥漾跟小他六歲的男友冰炎,這對也是跌跌撞撞其中還分開兩年才有現在如此幸福美滿的生活。

  說交往也太快了,他根本不清楚夏碎的背景啊!他是否還在就學、或者已經出來工作了,那他的工作是甚麼?家中成員甚麼的也完全不清楚啊!他想這樣繼續下去,今天晚上就不知道要搞到何時他才能回家了,於是他只好讓步。

  「……好吧、那先當朋友。之後的是就之後在說吧!」他有些頭痛的道。

  聽到這答案的夏碎縱使有些不滿意,但他知道這是千冬歲的底線了。也知道這種事是得慢慢來的,急不得,今晚他是太急躁了點,沒有考慮到千冬歲的心情,於是搭決定放慢腳步,一步一步的來,灑下天羅地網,讓千冬歲沒有絲毫的逃跑空間!


  * * *


  「唉……」

  「千冬歲你最近是怎麼了?一直在嘆氣。」褚冥漾疑惑的詢問道。

  「沒什麼啦,只是最近被某人搞到有點頭痛……」

  某人,當然就是夏碎囉。自從上回的詳談後,夏碎就很神奇的三不五時出現在他的工作場合,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找來他的行程表,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難道他都不用工作嗎他?那麼閒,每天都只追著他跑就好了!

  「喔?誰啊?」

  褚冥漾很好奇,讓原本疲倦不已的他整個精神都來了!要知道能讓千冬歲放在嘴上說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啊!他才不會去說那些跟他沒什麼相關的人的事情呢!除了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不然通常很少會從他口中聽到他說到別人的事。

  「只是個小男孩罷了。」千冬歲又喝了一口酒道。

  「小男孩?難道是高中生嗎?」

  「不是啦,你別亂說。是跟你家那口子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啦!」

  「喔──」褚冥漾很刻意的拉了一個長音。暗想都已經二十七、八歲了還被叫小男孩不是很奇怪嗎?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能讓千冬歲嘆息不已的人到底是誰?

  「那他怎麼了嗎?能讓你如此煩惱?」

  有八卦!肯定的!身為多年好友的他,相當了解千冬歲是個只愛男人的同性戀者。只是多年來都從未看他能將一個人放在心上,如此煩惱。而看他的表情,完全就是沉醉在戀愛裡而不自覺的模樣呀!發現這點,讓褚冥漾身為記者的求知精神完全爆發!

  千冬歲撇了一眼好友,深知褚冥漾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他也很清楚的了解要是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他可是會用盡方法的纏問著他,纏到最後肯定受不了的一一的交代清楚才會放過他,為了避免讓兩人都疲憊窘境發生的,於是他只好無奈的坦白了。

  他花了點時間把前因後果完完整整的交代清楚,吐出最後一個字後他便從一旁拿起茶痛痛快快的一口氣喝完那杯500CC的綠茶。

  「原來如此。」聽完千冬歲近期所發生的事情後褚冥漾如是說道。

  「那你就跟他在一起嘛!我看你自己也挺喜歡那個叫夏碎的孩子呀!還是……你討厭比你小的男孩?」

  「不,我並不排斥比自己小的人在一起。更何況我身邊還有一對閃死人不償命的『好榜樣』呢!」他取笑道。

  「什麼叫閃死人不償命的好榜樣啦!」褚冥漾紅著臉不依的哇哇大叫。

  「呵呵。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都追我追了一段時間了,我卻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學生還是已經在工作了,連這最基本的認識都沒有,你要我如何能接受他呢?」

  「什麼?你都過了那麼久了都還沒搞清楚他是學生還是社會人了?你到底在幹嘛啊?」褚冥漾有點不可置信的吼道。

  「沒辦法呀!每次他出現的時候都是我在工作的時候呀!就算想問也根本抽不出時間問好嗎?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很忙的,而且當我空下來的時候,他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跟本也找不到人啊!」

  「找不到人你可以打電話問他啊!不要跟我說你們連電話都沒有,要是這樣的話就太扯了!」不知為何褚先生異常激動,只差沒拍桌大喊了。

  「有是有……只是我從沒打過。」某人懦懦的回應道。

  「你幹嘛不打?要不然傳個簡訊也好啊!」

  「……」

  「你幹嘛不說話?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褚先生有點無奈的盯著眼前的好友。

  「你是不是拉不下你那老臉?誰不知道你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自尊了……是不是想著如果你先打電話過去你就認輸了,就已經同意你要跟他交往了?」

  ……既然您老都知道了還問我?是問心酸問好玩的嗎?

  「嘖!你吼……平常看你一副瀟灑模樣,誰知道你這麼膽小!比我還糟糕!」褚先生也很有自覺得說起了自己。

  「我不是膽小……」某人小聲的反駁。

  「你閉嘴!你再不行動我就幫你,你手機拿來!」褚冥漾非常有氣勢的瞪著千冬歲。伸出右手要跟他討好友的手機。

  見狀,千冬歲只能乖乖的從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看著褚冥漾開始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幾分鐘過去了,螢幕閃了閃發出了簡訊發送完畢的聲音,他才驚覺好友剛剛都在做啥,他連忙搶過手機,只是為時已晚,簡訊早就安安穩穩的發送出去了。

  「……」大、勢、已、去!千冬歲臉上清清楚楚的寫滿了這四個字,還有一個「慘」字!

  一旁的罪魁禍首倒是把手機還給當事人後,便很樂的看起電視、嗑起餅乾來,又優閒的喝了一口咖啡,非常享受,完全無視好友正瞪著他。

  忽然,手機響起了鈴聲,是一首千冬歲非常喜歡的日文單曲。他看清楚來電的是剛剛他們所談論的那個人──夏碎。

  「發什麼呆呀?快接呀!」很顯然的褚冥漾完全明白是誰打來的電話。

  掙扎了幾秒後,千冬歲才一臉視死如歸的按下通話鍵。

  「……喂?」

  「我,藥師寺夏碎,中日混血兒。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學生,早已在外頭工作多年了,至於工作……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在慢慢聊。興趣是研究茶道,偶爾會出去租個片子回來看看打發時間,喜歡游泳健行。沒有不良嗜好,不抽菸不酗酒更不吃檳榔!身體健康,更沒有甚麼亂七八糟的疾病,更沒有性病!」夏碎一接聽就劈哩啪啦的丟來以上那段話。

 「……」千冬歲聽得很傻眼,怎麼這人突然就開始自我介紹了呢?當他聽到「更沒有性病」時,還讓他差點被口水噎到!

  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怎麼突然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胡話呢?

  ……不過他也從這段話稍微了解到夏碎這個人了。想必是漾漾剛剛所傳的簡訊而產生的效果吧!

  「……以上,你還有甚麼要問的嗎?」說了整整十分鐘才總算說完的夏碎,這麼問道。

  你都說成這樣了我還有甚麼問題嗎我……你根本就是把自己從打娘胎出來、幼稚園、小學、國中到大學研究所出社會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一字不漏、一件不掉的都說給我聽了啊!聽得我頭昏腦脹的……是有沒有那麼長舌啊?只差沒把你的祖譜都念給我聽了啊!

  只是神奇的一點,我還是沒聽出來你的工作到底是甚麼,那麼會說話又有條有理的……難道是律師、檢察官之類的嗎?還是甚麼啊?

  「沒有。」你應該渴了吧?快去喝茶別聊了行嗎?

  「那……我們交往吧!」那頭又丟來一粒炸彈,炸得這頭的人兒又更頭暈傻眼了。

  這是哪齣?會不會跳太快了一點啊?連瓊瑤的某部新戲的某康都沒那麼急了,你急甚麼?

  「慢、慢著!你告訴我為甚麼會突然跳到這來?」

  「會嗎?我覺得已經很慢了呢。我承認我沒想到你對我自身這個人還沒有完全了解就開始追求你,然後現在既然你都已經清楚的了解了,那還有甚麼問題嗎?」

  「哦……應該沒有。」

  不過他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不知道為甚麼好像被那人給洗腦了似的,現在思緒完全不清楚。

  「那好,拍案叫定!」你跑不掉了呀,哈哈哈哈……

  我有說我答應了嗎?沒有吧!你拍甚麼案啊!而且這又不是甚麼冤案還讓你拍案叫定咧!別鬧了好嗎?認真點好嗎?千冬歲都快被搞到瘋了,欲哭無淚。

  「那我明天在去找你喔,晚安早點睡,掰!」結束通訊。

  可憐的千冬歲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就這樣的被掛了電話,等他回撥後卻傳來,「……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在撥,謝謝。」

  ──不用猜,夏碎一講完電話後就馬上關機,不讓千冬歲找到他。




  ﹡END。



  *小小番外↓


  從那日通話結束後,千冬歲總算搞清楚了,他根本就是誤、上、賊、船了啊!

  是誰說夏碎那人好相處的啊?那傢伙跟本就是老狐狸一隻好嗎!說的天花亂墜搞得他頭暈,當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耍得團團轉!到現在他深深的了解到夏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想要下船卻無法,緊緊牢牢的被拴在船上動彈不得。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乖乖的讓某人緊跟在他身旁。

  這天傍晚,千冬歲前往一間即將開幕的日式料理屋。他也是受邀來當顧問,店內擺設裝潢等都弄好了。只差服務生、廚師等工作人員還沒見面,無法調教也還沒完全定下菜單,他們預定今晚就要決定好菜單內容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站滿一排的服務生。一一都打了招呼後,他才不解地問道,「欸?怎麼沒看到廚師呢?今晚的重點就是要跟他討論好菜單內容呀!人呢?該不會沒來吧?」

  「雪野先生,廚師他說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就窩到廚房裡說要做些點心當見面禮,之後就在也沒出來了,我想就快了、快了啊!」店長連忙解釋,不想讓眼前的貴客因此而離去。還一邊使眼色叫其中一名服務生趕緊到廚房叫廚師出來見客!

  不一會兒,那名廚師總算出來了。

  他緩緩走到千冬歲面前,露出潔白的牙齒,一臉愉悅又欠揍的道。「你好,我是藥師寺夏碎,是這間即將開幕的日式料理的主廚,很高興認識你。」

  千冬歲這一下子又被炸得七葷八素的。愣了一秒過後,他爆了。

  「他媽的藥師寺夏碎你耍我啊?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隻該死又陰險的臭、狐、狸──!」





  *番外之二:夏千三見↓




  「嗯……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夏碎再次非常厚臉皮的說道。
  
  「有圓?桂圓還是湯圓?」千冬歲神經開始繃緊。

  「不,是緣分的『緣』喔。」夏碎不厭其煩的解釋。

  「哦,緣分的緣喔。有嗎?」每次說到「緣」,千冬歲頭就微微擰痛。

  夏碎詳細解釋:「你看,我們一天之內、不,十個小時之內,就巧遇三次了啊!能在這麼大的島上短短十個小時內就能遇到三次,真是緣份天定哪!」

  頭痛飆升,神經繃斷:「如果不是你這隻該死又陰險的臭、狐、狸好說歹說把我騙上船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私人島我怎麼會丟下工作杆在這裡和你上演那夏、千、三、見的戲碼!!!」千冬歲終於咬、牙、切、齒地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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